走进北京动物园(之一):雉鸡苑

从“雉”说起

北京人都很熟悉北京动物园。您一进门,除了“熊猫馆”之外,就是个“雉鸡苑”——听到这三个字,恐怕大家就不很熟悉了。所谓“雉鸡”者,就是我们嘴上常说的“野鸡”。《汉书》记载,汉高祖刘邦的妻子,那位著名的吕皇后,名叫“吕雉”,当时的人为了避讳,不敢直接叫她的名,就把“雉”叫成了“野鸡”。您可能会想:野鸡有什么好看的?野鸡只是好吃!其实中国的野鸡真是“博大精深”,不仅体现着自然造化神奇,也蕴含了不少传统文化。

古人觉得野鸡的叫声听起来像哭,好像很悲伤,就往往用野鸡叫代表悲伤。传说中,有一对好朋友朱文绣和罗子钟,有一天朱文绣死了,当天晚上罗子钟也死了,朱文绣葬在梁南七里“鸡山”,罗子钟葬在北九里“雉涧”,朱文绣的神灵变成了鸡,罗子钟的魂魄化为了雉,“清鸣哀响,往来不绝”,后人作诗说“鸡山别飞响,雉涧和清音”,从此就有了“雉涧”的典故。

根据雉鸡苑墙上的介绍(请无视错别字),雉鸡类在全世界有16属51种,中国是全球雉鸡类最丰富的国家,有12属27种,其中竟有19个是中国特有种类,可以说算是一个“雉类王国”。因为是雉类王国,所以与中国人长期共存的雉鸡们,也参与着中国文化的塑造,这在下文将有所体现。虽然好多雉鸡的栖息地远在天边,但是北京动物园雉鸡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近在眼前的机会,能饱览这些独特的中国雉鸡。我写这篇东西,就是想分享一下有关的资料,也为想去北京动物园的人提供一点线索。如果您看了之后,觉得有点收获,想再去那儿的雉鸡苑走走,那就是我最大的成功了。

“峨冠锦羽鸡”

古代有一位著名的皇帝,曾经为一幅《芙蓉锦鸡图》(上图)题诗:“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鹥。”“五德”是什么?古人说,野鸡“头上有冠是文,脚下雄健是武,临敌敢斗是勇,见食呼友是仁,按时报晓是信”,有五种美德,所以叫“五德”。按照儒家的“瑞应”说,这么美好的鸟儿出现,是“圣王”出世的象征,所以这幅画就寓意了那个皇帝是一代明君圣主。画这幅画的皇帝就是宋徽宗,他虽是好的书画家,但的确不是什么明君,然而这并不影响那幅锦鸡画作的优雅美丽。

这种被宋徽宗赞为“峨冠锦羽鸡”的动物,名字叫“红腹锦鸡”——“峨冠”指的是雄鸟那金色的“朋克发型”,“锦羽”指的是它豹纹的大尾巴和富贵逼人的一身火红。红腹锦鸡生活在北到甘肃南到云南、东到湖北西到青海的山林里,是中国锦鸡的突出代表。跟它接近的另一种美丽的锦鸡,叫“白腹锦鸡”,体型更大,在我国分布于四川、贵州、西藏和云南。相比那火红的亲戚,它的美丽是很素雅清秀的。

春节期间,雉鸡苑里的白腹锦鸡雄鸟精神焕发。
北京动物园的白腹锦鸡和红腹锦鸡,图片来自网络,我自己以前去都不拍照,最近冬天了实在拍不到,侵删

还有一种更素雅的鸟,叫“白鹇”,雄鸡全身雪白,面部通红。古人知道白鹇是一种雉类,所以也叫它“白雉”“银雉”。李时珍曾经形容道:白鹇“似山鸡而色白,有黑纹如涟漪,尾长三四尺,体备冠距,红颊赤嘴丹爪”,非常形象具体。为什么叫“鹇”呢?撰写《博物志》的西晋学者张华解释说:这种鸟“行止闲暇”,所以叫“鹇”。不过现在有学者指出这种说法是错误的,白鹇雄鸟凶猛好斗,甚至会攻击饲养员,一点也不闲暇,“鹇”字应别有出处。

白鹇雄鸟栖于枝干上,样子很潇洒

“画说”雉鸡

无论是红腹锦鸡、白腹锦鸡还是白鹇,在“雉鸡苑”里总能吸引很多人驻足观赏,可见人们对它们的喜爱;不过大家可能没注意,它们也屡屡出现在中国古代的绘画当中,成为人们喜爱的题材。本文一再强调,中国的雉鸡不光是野禽,也参与塑造了中华文化,那些传世的古画就是鲜活的证明。为此,我搜集了大量资料,这里就来举几个例子,说说中国古画里的雉鸡们。

先从宋代说起。南宋李迪曾绘有《雉鸡枫鹰图轴》,如下图:

其中的雉鸡是环颈雉,也就是我们最常说的野鸡。它发现了天敌苍鹰,正在试图钻到草丛里逃跑;目力强健的苍鹰也早早发现了野鸡,正要从枝头起飞去捕捉。李迪将这一情景表现得非常生动。我相信他是有生活的,没有亲眼见过苍鹰抓野鸡的人,很难想象出来这个场景。画面整体是对角线呼应的,右上和左下的植物呼应,左上和右下的动物呼应。(下图)

下图也是南宋的画,叫《翠竹翎毛图轴》,无款,所以不知道画家是谁,其中画的也是一对环颈雉,在休息。现藏于台北故宫。

元代画家王渊所绘的《花竹锦鸡图》中,展示了美丽的红腹锦鸡,中间是雄鸟,右下方的是雌鸟。这个画面构图很有意思,故意弄了根大竹笋,把画面从中间劈成两半。(下图)

王渊不止一次画过雉鸡,他的《山桃锦鸡图》(又叫《桃竹锦鸡图》)里面画的是环颈雉,也就是现在人们常吃的“野鸡”。仔细看,里面也是两只鸟,雄鸟在悠闲地梳理羽毛,雌鸟却藏得很巧妙,在石头后面。(下图)

说完了宋元,再说明代。明代画家周之冕画过一张《杏花锦鸡图》,现藏于苏州博物馆。画里的锦鸡就是上文我提到的白鹇,作者让白鹇雄鸟的白色和杏花的白色形成呼应,造成了画面整体的和谐感。(下图)

其实我们熟悉的孔雀也是雉鸡,而且是最大的雉鸡。中国的绿孔雀是中国体型最大的雉鸡,生活在云南中南部。相比常见的蓝孔雀,更加华贵美丽。明代画家吕纪曾经画过一幅绿孔雀,如下:

中国当代工笔画大家俞致贞画的红腹锦鸡,也是非常写实的:

说完了中国古代的画,也顺带谈一谈西方的画。欧洲的博物学家们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中国画里的这些锦鸡只不过是我们在想象中纯粹虚构的动物,直到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些长得不可思议的鸟类,才明白中国人只不过是在写实而已。下图是欧洲博物学家绘制的孔雀,可以和中国画家的孔雀比较一下:

在很长的时间里,科学和艺术是不分家的,新奇的物种总是被精细地画出来,下图是欧洲博物学家绘制的白腹锦鸡,夸张地描绘了雄鸟的尾羽:

下面是两位西方画家绘制的白腹锦鸡,上面那张的作者是查尔斯·弗雷德雷克·图尼克里夫(Charles Frederick Tunnicliff 1901.12.1-1979.2.7),下面那张的作者是加拿大画家罗伯特·贝特曼(Robert Bateman)。他们被中国的这种美丽锦鸡折服,用它的形象来进行艺术创作。

华丽的“雉尾生”

看到红腹锦鸡、白腹锦鸡,很多游客会不由惊叹:多长的尾巴呀!其实,这还不叫长,好戏还在后头。在雉鸡苑里,我们还会看到几只更不可思议的鸟。其中有一位,雄鸡拖着长长的尾巴,远看像一个五彩流星锤,它叫“白冠长尾雉”。这名字可没白叫,它那两根中央尾羽可以超过1.5米,有的能达到1.8米。这种鸟是中国特有的雉鸡,曾经广泛分布在河北、山西、山西、湖南、湖北、贵州,有的地方管它们叫“花鸡”,不过由于滥捕滥猎和环境破坏,它们总体数量锐减,在不少地方已经灭绝。下图是去年底我去雉鸡苑拍到的白冠长尾雉的雄鸟,隆冬时节的它依然很精神:

画家查尔斯·弗雷德雷克·图尼克里夫(Charles Frederick Tunnicliff 1901.12.1-1979.2.7)很喜欢画雉鸡,下图是他创作的白冠长尾雉水彩画:

各位看官,您看它这两根尾羽眼熟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京剧小生头顶的那两根“翎子”。京剧里有“翎子功”一说,有单掏翎、双掏翎、单衔翎、双衔翎等等“耍翎子”的技巧动作,所以带着翎子的小生也叫“雉尾生”。如果将来白冠长尾雉灭绝了,京剧里的这一套传统也就不复存在了。中国的不少动植物都参与了“传统文化建设”这个延续了几千年的大项目,所以我们今天要保护文化遗产、弘扬传统文化的话,就要连带着把它们一起保护起来。

中国的长尾雉,还有白颈长尾雉黑颈长尾雉黑长尾雉。白颈长尾雉的笼舍就在白冠长尾雉旁边,雄鸡的尾羽相对没那么长,长这样儿:

同样是查尔斯·弗雷德雷克·图尼克里夫(Charles Frederick Tunnicliff 1901.12.1-1979.2.7)创作的白颈长尾雉,看来他对中国的雉鸡很了解,如下图:

中国当代工笔画大家俞致贞画的白颈长尾雉:

黑颈长尾雉、黑长尾雉身体偏黑色,分布范围十分狭小,是极其珍稀的鸟儿,在北京动物园没有展出。大家可能都知道,雉鸡只有雄鸡才羽毛艳丽、缤纷多彩,那么,是不是这些漂亮的“小伙子”,才是名副其实的“雉尾生”呢?

“顶戴花翎”

说完了京剧里的“翎子”,再说说清代官帽上的“顶戴花翎”。“顶戴”是清朝官员帽顶的红宝石、蓝宝石、珊瑚水晶之类,而“花翎”是皇帝赏赐给有功之臣的特殊装饰。“花翎”里又分为两种:一种叫做“眼”,是孔雀的羽毛做的;一种叫做“蓝翎”,是褐马鸡的尾羽做的。

这里要讲的就是这个“褐马鸡”。上文说野鸡的“五德”里有“临敌敢斗是勇”,主要指的就是褐马鸡。它在古代常被叫做“鶡鸟”,据说生性刚强、遇敌不怯,好勇敢斗、至死方休,所以这种“花翎”只赏赐给武官。为了寓意英勇善战,中国古代武官的帽子上常插褐马鸡的尾羽。欧洲人也用马鸡的尾羽做帽子上的装饰,而且价格不菲。褐马鸡主要生活在华北,华北地区长期人口稠密,自然资源被过度开发,所以很多野生动物的生存都受到巨大威胁。早在1980年,山西省政府就在吕梁山庞泉沟和芦芽山林区建立了褐马鸡自然保护区,目前在河北、山西、陕西大约一共只有1万多只褐马鸡。

下图为褐马鸡的特写:

褐马鸡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褐色的马鸡。“马鸡”是雉科下面一个很有中国特色的属,一共有4种,分别是褐马鸡蓝马鸡藏马鸡白马鸡,全是中国特有种,恰好都能在北京动物园雉鸡苑里看到。四种马鸡都挺壮实。

1.褐马鸡

2.蓝马鸡

3.白马鸡

4.藏马鸡

总的来说,蓝马鸡、藏马鸡和白马鸡分布在中国的西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等地,都戴着黑色的“帽子”,头上都有向上凸起的白色尖角,真可谓“顶戴”“花翎”配齐了。四种马鸡在吃食的时候都会发出一系列“咕咕咕”的声音,更有趣的是这些叫声有的听上去像“姑姑”,有的听上去像“过儿”。
下图是西方博物学家和画家笔下的中国马鸡们,上面是褐马鸡,下面是蓝马鸡:

补充一句:我们和公鸡都喜欢漂亮的羽毛,只是公鸡把它们插在屁股上,我们却插在头上,因为我们想要这一点装饰,不管是白冠长尾雉还是褐马鸡,几乎所有长着漂亮尾羽的雉鸡都遭受了灭顶之灾。

动物园养了“大公鸡”?

在北京动物园雉鸡苑,有一个窗口最能“招笑”,因为里面展示的,似乎不过是农村家养的一只大公鸡。不少游客见到都嗤笑不已——“这不就是个公鸡嘛!”——然后马上走开了。他们还真错了,动物园没有那么幼稚,弄只家养的鸡来展示。这是一种百分百野生的雉鸡,叫“红原鸡”,不仅是野生动物,而且是我们家养鸡的正牌祖先,所以您下次见到它,真应该多看两眼。这是野生的红原鸡(图片来自网络,我没有拍到清晰的照片):

红原鸡广泛分布在东南亚、印度次大陆东北部和中国西南部等地,喜欢热带和亚热带山区的密林。雄鸡的肉冠、颈部和后背羽色鲜艳,行走时昂首阔步,在绿色的丛林中尤为醒目。红原鸡身材比家鸡瘦长,腿脚强健,善奔跑也善飞行。据说,云南的一些地区,野生的红原鸡会“拜访”村庄中的鸡窝,把家养的公鸡打跑,跟那里的母鸡交配,生出的小鸡也是野性十足,根本管不住,长大后就会飞走。

除了红原鸡之外,东南亚还有绿原鸡蓝喉原鸡灰原鸡,这几种的公鸡们也是个顶个非常惊艳,足以让家鸡五体投地、自愧不如。下图是绿原鸡(图片来自网络):

“头上有犄角”的诡异雉鸡

在雉鸡苑里,除了那些长尾巴的野鸡,还有两种头上长“角”的、浑身珍珠斑点的胖乎乎的家伙——红色的是“红腹角雉”,黄色的是“黄腹角雉”。雉鸡苑里好像只有一只黄腹角雉的成年雄鸟,我分别从两个角度拍过它,两张照片的时间相隔了几年,如下图:

黄腹角雉是中国特有种,2002年中国专门为它发行了一本邮票,是建国后第一次发行的普票小本票。

为什么叫“角雉”?因为雄鸟在繁殖季节吸引雌鸟,会竖起头上的一对肉质角,放下喉部五彩斑斓的肉垂,而且还一边抖动着,样子十分诡异。然而雌鸟们觉得这样很帅,所以一代代繁衍了下来。角雉属还有红胸角雉、灰腹角雉、黑头角雉等,雄鸟头上都有肉质角,长得一个比一个诡异。 红腹角雉除了中国东南地区以外,国外分布在缅甸、越南、印度等地。下图是雉鸡苑里的一对红腹角雉,趁着春节期间人少,我特意去补拍了这张:

中国发行的红腹角雉明信片:

红腹角雉的胆子很小,走过林间小路时,常常先从灌丛边伸头张望,确认没有危险时才迅速通过,鸣声似小孩啼哭的“哇、哇”声,有的地方叫它“娃娃鸡”。黄腹角雉的身子粗笨,不善飞翔,听到危险响动时,不飞不跑,站在原地东瞧瞧,西望望,或者一头扎进杂草里躲着,所以有的地方叫它“呆鸡”。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古代的花鸟画家也画过角雉。上文提到的元代画家王渊,还画过一幅《竹石集禽图》(下图),就表现了一对黄腹角雉,样子跟2002年邮票上的差不多,只是比我们发行的邮票早了600多年。很多搞艺术的人不认识,说那“呆鸡”是一对鹰,还如何如何凶猛有神,就闹笑话了。

并非雉鸡的住客

可能是由于北京动物园地方紧张,雉鸡苑里除了雉鸡类,还有几位长期在那里“借住”的,而且都很有特色。其中有一位叫做“大鸨”——这个字眼熟么?没错,旧时妓院里的老妈子叫“老鸨”,就是这个“鸨”。古代曾流行大鸨是“百鸟之妻”的说法:认为大鸨只有雌鸟而无雄鸟,可以与任何一种雄鸟交配而繁衍后代,所以管妓院里人的也叫“鸨”。当然,古人单凭印象加猜测的说法往往是错误的。

大鸨是世界上最大的能飞行的鸟类之一,雄鸨可重达12千克(真不知道它怎么飞起来的),在中国生活在北方草原和半荒漠地带。雄性大鸨求偶的时候,会把翅膀张开,脖子向后背贴,尾巴向前翘,把颈部、腹部和翅膀的白毛全翻出来,样子很奇特。我有一次参观雉鸡苑,正好赶上,有幸拍到一张(下图)。据说,公鸟翻出来的白毛越多、越白,母鸟越喜欢。补充说明一下,现在大鸨好像被转移到了熊猫馆里,不在雉鸡苑展出了。

还有一位,长得相当高雅,是“紫胸凤冠鸠”(下图,来自网络,侵删)。它不是鸡,却是世界上最大的鸽子之一,个头跟鸡差不多,来自南太平洋的新几内亚等几个岛上。紫胸凤冠鸠全身蓝色,前胸和肩部紫红色,头上有“扇子”一样的华丽羽毛,没有多少飞行能力,体态比较笨拙,主要靠步行觅食,主食掉在地上的水果。这种鸟在国内的动物园中很难见到,在原产地数量也很有限。岛屿上的物种都是脆弱的,如果不加以妥善保护,它们或许将成为第二个“渡渡鸟”,再也见不到了。

网上找的图,网友拍的,我自己拍的非常不清楚。

结语:留住“凤凰”

我在这篇文章里匆匆罗列了一些鸟儿,还是远不能概括一个小小的雉鸡苑,更不用说深入讲述中国的各种雉鸡,以及解释雉鸡类对中国文化的贡献。关于中国雉鸡的故事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关于北京动物园的故事也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如果可能我想继续讲下去,也希望更多人能看到。

如上文讲过,古代画过各种锦鸡的画家,粗略数来,就有宋代的赵佶、李迪,元代的王渊,明代的吕纪、周之冕等;据说从周代起,武士的头上就有插褐马鸡尾羽的习俗;以白冠长尾雉的尾羽当头饰的戏曲,也远非京剧一种,包括了好多地方戏种;最常见的“野鸡”即环颈雉,自改革开放以来,从养殖到食用,给无数人带去了经济实惠;最大最著名的雉鸡,当然是家喻户晓的孔雀;而最最重要的,是中国人从雉鸡的形象里提炼、升华出了“凤凰”的形象,不仅是民间喜庆吉祥的代表,也是中华文化的重要象征。

所以,雉鸡类绝不只是餐桌上的美味,动物园也绝不只是去盲目猎奇的地方。对于我们来说,将自然与文化、我们与它们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也就是古代的“天人合一”,可能对我们理解自然、理解传统文化多少有所帮助。目前,由于人类活动影响,全中国的野生雉鸡数量锐减,不少已经濒临灭绝。如果那些参与塑造了中国古画、古语、戏剧的雉鸡灭绝,相关的文化也会随之消失,那将是非常大的遗憾。让我们把这些活生生的“凤凰”留在人间吧。最后,留一个彩蛋,送上我自己画的白冠长尾雉。

(本期结束,下期就快春节了,讲讲北京动物园的犬科展区吧)类似的事儿,欢迎各位关注公众号“青鸟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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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 www.zhihu.com

作者:莫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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