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er:从共享宿舍到交友软件,真能解决孤独的问题吗?

在陌生城市里朝九晚五从办公室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让许多年轻人的社交变得真空,他们也因此常常感到孤单。看到机会的公司开始推出各种服务——从公共宿舍到共享办公室再到交友软件——试图解决社会隔绝的问题。

Vox 在一篇长文中探讨了这种现象的流行,同时提出问题:它们是否真的起到了作用,还是更像一块由资本介入的创可贴,只遮掩住了社会更大问题上的一小块伤口?

孤独感是一种普遍的存在。一项针对全美 2 万成年人的调查显示,半数的人感到孤独。这里所谓的孤独感和独处状态不同,是一种会让人觉得失去意义和缺少支持的负面情感。孤独感影响着人们的身心健康。已逝的芝加哥大学神经系统专家 John Cacioppo 的研究表明,孤独感会让大脑会进入“自我保护”模式,它使得人们对周遭的一切过度警觉。

大学毕业后,Emily 搬到了旧金山。性格安静的她既没有与工作团队成员变得亲密,也谈不上与 Craigslist 上找的室友有多熟。去年搬到纽约布鲁克林后,她找房子时没再用 Craigslist,而求助于提供共享宿舍的 Tribe。在入住到了一幢三层、能容纳 20 人的房子后,27 岁的 Emily 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她时常被热闹包围,她和室友们在地下室观看了奥斯卡颁奖典礼,一边看还一边交流关于电影的琐碎。

这种互动和温度正是 Tribe 的 CEO Ben Smith 希望提供的服务。Tribe 在布鲁克林有七处空间,它的座右铭是“我们帮你交到朋友”。按照 Ben Smith 的说法:“Tribe 真正的产品是人。”

解决社交问题的尝试没有限制于居住空间。

自 2010 年创立以来,WeWork 就一直把促进交流挂在嘴边。按照联合创始人 Miguel McKelvey 对《纽约时报》的说法,公司不仅是打造办公区域,还在建设新的基础设施,以重塑社会纹理和人际关系。2016 年,WeWork 推出了针对年轻群体的租房服务 WeLive,它的目标是“把昨天教条而隔绝的住房模式变成今天灵活而有社区感的体验”。

促进线上交流的努力也没有落后。2015 年,Olivia June 创立了一款旨在帮助女性寻找友谊的 app Hey Vina。几个月后,约会 app Bumble 上线了一款和 Hey Vina 目的相同的 app Bumble BFF。

Olivia June 2009 年搬到旧金山,免费住在姑妈的房子里。没有工作和朋友的她百无聊赖地在电视机前度过一天天的生活。透过窗子,她看到外面结伴游玩的女孩,希望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她住了一个月后搬走,试着通过交友一款叫做 OkCupid 的 app 寻找好友,但线下邀约常常遭拒。后来她通过在车站、咖啡店的聊天结交了些朋友,但算不上亲密。2015 年,她在城市各个酒吧张罗起了月度的 happy hours,正是在那时与别人的聊天中,她意识到孤独在人群中的普遍存在。

Hey Vina 的反响立竿见影。几个小时内就有上千的注册。上线的第一周,它就有了超过 10 万的用户。Hey Vina 目前在全球 158 个国家地区拥有超过 100 万用户。

如今,各种根据身份和爱好细分的交友软件层出不穷:新妈妈们可以通过 Peanut 认识更多的母亲,养狗人士有 Meet My Dog,Meetup 则可以用来认识与自己有相同兴趣的人。

但这些服务未必是一切的答案。孤独的状态可以分为长期孤独(chronically lonely)和短期孤独(temporally lonely)两种。对于处于短期孤独的人而言,他们渴望交流,因此上述软件能给到切实帮助。

不过对于长期孤独的人而言,它们并不足够。这个人群更加敏感——无论是现实中还是脑海的想象空间里。把他们放在陌生环境中可能适得其反,孤独者在这些空间里往往更会感到困惑,一有负面信号就会撤离。

这不是旨在盈利的公司可以解决的问题。一个社区的建立也不是简单地住在一起或日常交往,可能需要一个大于自身的公共目标。社群之所有有强联的纽带联系,就是因为大家为了一个宏大的目标而共同奋斗,它可能是生存(像我们祖先那样),可能为客户及时解决方案(如果你在广告公司工作),也可能是为某个政坛候选人投票。而这种共同目标的驱动正是公司服务欠缺的。

题图来自:豆瓣电影《生活大爆炸》


我们做了一个壁纸应用,给你的手机加点好奇心。去 App 商店搜 好奇怪 下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