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入围柏林电影节的电影《过春天》?

90年代的香港,已然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深港间虽然近在咫尺,可那里确是另一个世界,触不可及。不过我却是看着翡翠台和本港台长大的。

如今的深圳和香港,已经没有太大的差距,高楼大厦鳞次节比,三十年过去了,在这片苍穹之下,诞生了很多的关键词。而我更关心的是这标签的背后一张张鲜活的脸。

于是我找到了他们。跨境学童。

2015年,我决定做这个题材,写一个深港跨境学童的故事,为创作这个故事,这两年间往返深圳香港数次,写了一份二万字的采访笔记,拍摄了数百张的图片及影像资料。走近了故事里的人。

这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让我触动的故事。

有一个小男孩,每天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衬衣,脖子上挂着他的学校名牌,就这样邋里邋遢的每天混迹于跨境学童的队伍中,迟到,不做功课。好心的邻居发现他独自坐在楼道里,找到了罗湖跨境学童办事处,经调查后得知。他的爸爸是香港人,几乎不回家,他的妈妈每日不知所踪,就丢给孩子一些钱,什么都不管。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几乎是独自生活,且行为和心理渐渐扭曲。

我剧本的主人公佩佩,16岁的高中生。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我在最初构思的时候,主题的选择是让我徘徊了许久的。现在素材都有了,到底要写他们的什么。是写他们如何融入香港社会吗?政治,时局,不是我想说的。

我只是想说,在这个地方的人们是怎么活着的,他们都有他们的不容易。

当我问她们:你觉得你是哪里人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回答我:我有香港身份。她们脸上的胶原蛋白还很多,但是少了青春少女的该有的光彩和飞扬。几位女孩都没有学坏,只是家庭都有各自的问题。女孩子,内心深处有一些顾忌,深到她们自己都不想去触碰。这就是人物最该有的秘密。他们的种种都让我起了恻隐之心,这就是我创作的原动力。

我的电影其实是在讲尴尬的人,而佩佩就是这样,在深圳有家没朋友,在香港有校园生活,却没有家。

其实这种尴尬具备一定的普遍性。每一个城市外来的移民,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这个故事虽然是一个青春成长片,但是这绝不仅关于青春,关于成长。透过佩佩这个女孩子,一个身份特殊的集合体。以她作为切入点,深深的在这个时代切了一刀,她就是这个时代的切片。

除了这个创作背景之外,我觉得做电影这件事情本身就应该是很酷的很好玩的。虽然过程当然一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你想不到的困难,但是走过去之后,就是另一片天地。

我在拍这个电影的时候,最深的印象就是开心。每天都是很亢奋的创作状态,和一帮主创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把这戏拍完了。那些困难和不易,因为这帮人,变的不足挂齿。因为我们组里有一句名言: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的时候,连这个问题都别说出来。所以每一个人都是奔着要做成这件事情去的。所以我觉得这个电影它无论是文本的剧本创作时期,还是拍摄时期和整个后期制作的时候遇到的人和事都是有劲儿的,有力的。这也将这股气传递到了影片当中。

我记得我在没有拍戏之前,我想象我的处女作是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电影。我想,首先必须得好看。这是句废话,但这个好看的背后其实蕴涵很多个层面。我希望无论是故事还是影像,整个质感应该是酷爽的,干练简约的,具有当代试听语言的,我的电影。我很开心,我觉得我在这一点上,我做到了。并且是整个创作整体一起达到的这个目的地。有这样一群电影朋友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3.15号就全国上映了,由这部电影,我和你可以开始交流了!!一起过春天!!

来源:知乎 www.zhihu.com

作者:导演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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