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喝纯净水会缺镁?科学数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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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水是否有害健康,不仅是健康问题,更是商业问题。比如中国的某些矿泉水企业,就大肆宣扬“纯净水去掉了矿物质离子,长期饮用有害健康”。

其实在专业人士之间,这个问题也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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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界的多数人认为没有多大影响。因为矿泉水和自来水中的矿物质含量比较低,对于满足人体矿物质需求的贡献通常只有百分之几——在很少见的情况下,饮用水对镁的贡献能够超过10%。人体摄入矿物质,还得靠食物。

不过也有不同的声音,比如世卫组织就认为,饮用水中矿物质的影响不仅仅是贡献的矿物质本身,他们认为每升水中应该有超过10毫克的镁。不过其实,世卫组织的这个说法并没有充分的科学数据支持,只不过“反正无害,万一有好处呢”?

以色列是个淡水缺乏的国家,很多生活用水是从海水净化而来。净化水脱了盐,以色列也就尤其关心这样的水对公众健康有什么样的影响。

2017年4月出版的《水与健康杂志》就发表了一项研究,探讨了以色列居民中饮用净化海水对血镁浓度的影响。2013年,以色列有15个地区开始推广脱盐海水作为主要的生活用水,此外有24个地区没有进行。这两类地区,也就形成了很好的对照。检测结果显示,引入脱盐海水之后,饮用水的平均镁含量从25.1毫克/升下降到了5.4毫克/升。作者从医疗机构获得了6万多人从2010年到2016年间的的血镁浓度数据,通过统计分析得出饮用脱盐海水对血镁含量的影响。

结果发现:在2010到2013年之间,那15个地区居民的血镁平均含量是2.065±0.19毫克/升;大量饮用净化水之后,2014到2016年间的血镁平均含量为2.057±0.19毫克/升。因为样本数很大,这个下降幅度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但是平均含量下降了0.008毫克/升,下降幅度只有0.39%,其实还在人群的波动范围内。

医学上把1.7-2.4毫克/升的血镁浓度作为正常范围,“£1.6毫克/升”作为低血镁的判断标准。在那15个地区,引入净化水前后低血镁率从1.62%升高到了1.91%,这个上升也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所以作者认为“脱盐海水的引入降低了人们的镁摄入量,会影响到公众健康”。

不过,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看,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平均血镁含量从2.065毫克/升降低到2.057毫克/升,降低的幅度很小,而且都在正常范围内。其实,那24个没有引入脱盐海水的地区,2010到2013年间的血镁浓度平均值是2.056毫克/升,跟那15个地区“下降”之后的数值相当。更重要的是,这些没有换成净化海水的地区,2010到2013年间的低血镁率为2.18%,2014到2016年间为1.98%,都比那15个地区喝脱盐海水之后的低血镁率要高。

作者是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评判,认为脱盐海水的引入“降低”了血镁含量,增加了低血镁率。但是,如果我们从两类地区的对比来看,降低的幅度非常小,降低前后的数字也都在正常范围。更重要的是,作者提到普通人群中的低血镁率在2.5%到15%之间。以色列的这些居民,不管喝自来水还是净化水,低镁率都还低于其他人群正常范围的下限。

也就是说,虽然分析数据得出“变化趋势”虽然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但变化幅度非常小,到底是真的有“临床价值”,还是有别的“混在因素”,或者仅仅是“统计假象”,或许需要更多的研究来验证。

数字是死的,对于数据的解读却有一定的主观性。这项研究按照作者的解读,所以采取行动去“补充矿物质”也没有没什不好。另一方面,如果解读成“喝低镁含量的纯净水,对血镁含量没有明显影响”,也没有什么不可以。